第十五章 殿前比武-《幻界剑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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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道格拉斯也确有一股身经百战的悍气,拼着摔个结实也死抓着宋翼腕子不放,连扭带捏。宋翼痛得眉头大皱,护体真气几乎就要自动反击,只得跟着倒做一个滚地葫芦,但取了个巧,压在道格拉斯背上拿他当了肉垫。道格拉斯也不是省油的灯,右手仍旧抓着宋翼左腕不放,左手在地上一撑,却是想翻身把宋翼压到身下。道格拉斯体型雄壮,他被宋翼压得一下没有什么,宋翼被他压一下却是万万吃不消。宋翼晓得厉害,使个阴招反手在其裆下一撩,道格拉斯吃痛不过,连忙松手。宋翼一个鹞子翻身跳将起来,急看手腕时已经是一片乌青,不由得又惊又怒。
前两下交手宋翼乃是用的江南民间所传“沾衣十八跌”的技击路子,专讲四两拨千斤,若用上内力那当真是沾身即倒,即便不使内力也足以十人敌,乃是一门精深功夫。孰料眼前这个大汉着实不弱,两招内竟让宋翼吃了个暗亏,不得不使出不入流的招数才脱得了身。看台观众却不懂得这微妙之处,只道宋翼又胜得一式,愈加热烈的鼓掌尖叫起来。
便是道格拉斯本人也只觉得是受了耻辱,忙站起来回扑过去,想扳回一阵。宋翼不敢再小看他的气力,忙闪身让过,正要借力出招,哪知这大汉看似莽撞实则精细,竟是一个虚招,刚冲过去便转身齐肘抱住宋翼的腰。宋翼既然不用内功,耳目灵觉和常人无异,竟是没有躲得过去。看台观众一起倒吸凉气,道格拉斯曾经用这招扼杀过一只棕熊而扬名,众人都生怕他下手太重伤了这个异族小伙子。
不过宋翼怎肯让他轻易得手,双肘向外一支,正顶在道格拉斯肘窝之上。肘窝关节最是柔软之处,道格拉斯哪里还使得上力。不过上盘无可奈何,便攻下盘,道格拉斯随即用力踢向宋翼小腿,只是这下却找错了对象,宋翼自学艺开始练的第一样就是马步,十几年练就的铁马如同磐石山岳一般,任道格拉斯再大力也撼不动分毫。道格拉斯性起之下,竟使出了十字锁腕背桥摔的绝技来,一把把宋翼提了起来,这招若是使全,背可后拱成桥状,中招者则后脑或背脊着地,杀伤极大。宋翼不知道格拉斯意图,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怎肯坐以待毙,右脚由外向里缠勾住道格拉斯插入他两脚间的右脚踝,逆其劲而挺身,借反劲施于腿上,道格拉斯动作做到一半便脚步一歪,向后跌倒。宋翼又顺势倒在道格拉斯身上,狠狠给了他小腹一肘才爬起身来。
这下宋翼算是发现了道格拉斯的弱点,顿时象吃了颗定心丸一般。这些胡人虽然粗壮,但是格斗只逞蛮力,基础甚不扎实,似乎从不晓得练习站马,下盘又松又软。果不其然,道格拉斯再次抢身上前,宋翼轻轻一让,迅速在他重心脚上轻轻一扫,道格拉斯立时就变做滚地葫芦。中国技击中这等攻下盘的招数多如牛毛,只是一般实战之时对手若有一脚好马步,又懂得快速放低重心的法子便不一定能奏效。道格拉斯连番再上,宋翼只管使出摔交的技巧,每每在腿上一磕一绊就把他放倒在地。道格拉斯空有一身神力却不得完全施展,败相已成,只是心中总不服气,不肯甘休,直看得观众们连连摇头。
宋翼何等聪明,晓得这莽汉脑子转不过弯,自己若不能在气力上真正胜他一次,只怕纠缠一天也不能让他认输。只是若不用内力,气力和这怪物般的人委实相差太远。宋翼正决定不下,道格拉斯已经近乎疯狂的一个肩撞冲了过来。本来这等没了章法的攻击,宋翼只要依样画葫芦,摔他个满地爬就是了,只是宋翼受不了这等无休无止,干脆抢身上前,以肩对肩一记硬磕。两股大力相交之下,竟然是道格拉斯倒飞出去,仰天跌了一跤。这下可是毫无花假,以至于道格拉斯躺在地上半天没有想到要爬起来。观众更是欢呼成了一片。
其实不是宋翼力大,这一击宋翼是瞅准了道格拉斯力由上半身而发,虚而不实,才敢以身相迎。中土武术讲究力从地起,尤其是腰腹合一,把从腿部开始的力道一直传到上身,等若把全身肌肉合在一处一齐发力,自然胜过单靠局部发力。其实即便如此力道上也不过平分秋色,只是道格拉斯向前冲刺怎及宋翼脚步之稳,这才显得败下阵来。
道格拉斯经得这一下心服口服,再不敢逞强,缓步走到宋翼面前大方道:“您的本领实在让我心悦诚服。”
随着仲裁大声报出:“第一场比武,温斯?桑获胜。”场边一片沸腾。
宋翼弯腰行了一礼,快步走了下去,嘴唇咬得发青,其实他故做镇定,肩头早就麻木得没了知觉。那道格拉斯的天生神力只有岳家军中高宠等寥寥数人堪与并论。宋翼到得场边时已经运气通了经脉,这才微微一笑继续看他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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