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光膀子的汉子得了银子,越说越来劲,唾沫横飞道:“谁都没料到啊,这成为北翟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的人,还是咱们南冥的人咧。” 姜绾绾正想的入神,闻言一怔:“南冥的人?” “嘿,听说啊,还是皇室的人呢,好像……好像是那长公主的儿子,只是听说那长公主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并不上心,整日只顾着自己弟弟,这才伤了那大将军的心,去了北翟,那北翟的皇帝也是个大胆的,竟敢叫他掌了北翟的军权……” …… 北翟。 将军府。 此处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都是些一米八九的汉子,个个身强体壮,威武彪悍,便是侍女都是处处透着精练利落。 拾遗这种清清秀秀,身子偏瘦弱的在这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地方便显得格外突兀。 本就是个叫人格外有压迫感的一种环境。 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任由自己被成‘大’字型五花大绑在一个木质的转盘上,瞧着数丈外端坐饮茶的男子:“深更半夜的,庞大人饮茶也不怕夜里睡不着么?” 竟还有那闲情逸致去关心他。 他四肢与头部的空隙里,零散的插着银光闪烁的小飞刀,其中两把,分辨深深落入了他的左手手背与右腿的小腿骨中。 许是过了许久,地上的血已显出凝固的痕迹。 庞客归大约是这些彪形大汉中唯一一个算得上身形偏修长瘦削的存在了,但相较起南冥的几位皇子,那华贵墨袍下依旧可见清晰的肌肉线条起伏,只是俊脸刀削斧凿,硬朗锋利,便易给人一种养尊处优少公子的错觉。 他搁了茶盏,信步闲庭的走至他面前,一手不偏不倚落在他手背插着的那把飞刀上,低笑:“睡不着该如何?拾遗少爷要屈尊给本将军侍寝么?” 他靠的极近,近到鼻尖几乎都要贴上他的,可那含笑的眼底又分明浮沉着浓墨重彩的杀意。 刀身锋利,摩擦着骨骼,疼痛尖锐的拉扯着神经。 拾遗面上没什么血色,越发衬的他眉目乌黑,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不间断的极限拉扯,竟还能叫他神志异常清醒,歪头浅笑:“好啊……” 这一歪头,鼻尖擦过鼻尖,他上身在绳索的束缚下,只稍稍靠近了些许,呼吸间的气息便尽数落入了他耳孔:“若将军消受的起的话……” 庞客归偏痞气的俊脸明显僵了一僵。 他指的侍寝,自然是像最卑微最下贱的仆从那般,给他准备木桶,伺候着搓澡,倒茶,跪在寝房外头听候差遣。 可这湿湿润润的一声‘消受’,便平白为这夜色染了几许隐晦不明的颜色。 心思不定间,又听他低低柔柔的笑:“令妹跳楼身亡,拾遗也深感遗憾,但说来算去,也是长公主强逼她嫁过去的,将军不愿同自己的亲生母亲撕破脸皮,便拿拾遗出气,可真是将军风范呐,叫人佩服……” 呼之欲出的嘲讽。 他都沦落至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讽刺他。 庞客归危险眯眸,稍稍后退了一步,盯着他因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而微微泛红的眼尾,冷笑一声:“不愧是传说中的拾遗公子!怎么?当真以为你那摄政王妃的姐姐无所不能?她如今怕是只顾着同摄政王纠缠不清了,哪里还会记得丢了你这么个半路捡回来的弟弟。” “姐姐记不记得无所谓,只要将军记得拾遗,便好。” “……” 庞客归右手虎口掐上他细嫩的脖颈,一点点的用力:“有点能耐啊,当初便是用这副勾魂模样纠缠夏儿的么?” 脆弱的喉骨被压迫收紧,骨骼似乎都在隐隐发出即将错位的尖叫。 拾遗本没什么血色的俊脸因缺氧而短暂的泛红,看着他的眼眸却明显蓄了几许讥讽的笑意。 下一瞬,一条软韧的长鞭撕裂夜色,蛇一般缠上了掐在他脖颈上的那只大手。 庞客归整个身子都被拉的向后退了几步,很快又站稳,一抬头,雪绡冷白的一抹便略过眼前,轻轻柔柔的落在了拾遗身前。 “韶合寺姜绾绾,见过北翟大将军。”她温温和和的欠身,若不论先前那一软鞭用的力道,这过分周到的礼数怕是要让人以为她是来做客的了。 南冥皇朝这些年发生的事,庞客归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了些。 倒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见到他这传闻中极为貌美的小舅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