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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李无思轻笑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自然是有先例可循……”

    “先例？什么先例？”

    李无思并未回答她，反而是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才再次睁眼说道：“想那一个资质平凡的乡村少年，突然获悉自己养育了六年的一双弟妹，拥有着万年绝品修行体质，并且被我大罗剑宗太上长老收入座下，那么，他会做什么？”

    李无思突然转过身，面朝聂婉君，严声问道：“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他……他会做什么？”聂婉君依然是不解，吞吞吐吐问道。

    李无思笑了笑，不过她却是在那张脸上，看不见往日的风采，只觉得那抹笑容，此刻显得分外恐怖。

    “他会将姐弟二人，当做摇钱树，当做金饭碗，犹如跗骨之蛆，百死不僵，会吸干他两人最后一滴血，会榨干……”

    “不……不至于吧？”

    李无思话音未落，聂婉君便瞬间明白了他想表述的意思，但却是无法赞同，急忙道：“依妙晟和一梵的品性来看，能养育出如此姐弟的兄长，怎么可能是师兄说得那种人！”

    李无思摇摇头，道：“人的品性，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如此财富驱使之下，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这种诱惑。”

    面对如此诡辩，聂婉君一时词穷，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能轻声劝道：“若是，若是师兄杀了那韩冰，或许妙晟和一梵会恨你一辈子，甚至会恨上宗门……”

    “又不是我杀的！”

    “但那赫连飞，不也是我大罗剑宗弟子么？”

    李无思冷冷一笑，道：“赫连飞入我大罗山的目的何在？宗门上下人人都是心知肚明，他身上赫连家族的烙印，可比大罗剑宗的所赋予他的烙印要深得多。”

    李无思又道：“何况，存在着一个强大的仇敌，对他们二人来讲，也正是一个奋修行的动力……呵呵，赫连家族似乎也够那个资格！”

    李无思随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花，轻柔道：“相信我！”

    “可是，可是婉君觉得，此举似乎有些不妥……”

    聂婉君使劲摇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嘴里不停碎碎地低喃。

    李无思双眼一虚，脸色黯淡了下来，双手捏住她的香肩，正色道：“相信我，那人的死，他们二人或许会短暂地心痛一段时间，但从此以后，必然会感激宗门今日的所作所为。”

    聂婉君呼吸有些急促，略微哽咽道：“或许此事还有别的处理方法，不要……”

    “我意已决，无须多言！”

    李无思冷哼一声，放开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房门。

    “师兄，师兄……”

    留下聂婉君愣在原地，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她朦胧的脑海里，也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名字，一个已经消失了七十多年的名字……

    “或许，师兄真有他自己的谋划吧！”

    ……

    李无思独自走上山巅，准备去看一眼那个被林小弟和林小妹吹捧地如此神奇的少年。

    他一路冥思，眼中渐渐充斥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但不过片刻，突然又清明了起来，嘴里喃喃道：“若是当年宗门愿意出手，我也不至于和你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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