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敬伦受到的一大启是,为什么日本明治维新成功了,而晚清的洋务运动失败了,先日本明治维新的这些武士比李鸿章等洋务派更加开放,更加乐意学习,这是精神层面的,他们未必有李鸿章等人的个人能力强,可是他们是一群肯放下身段学习的人;第二日本的明治维新自始至终都掌握在武士手中,尽管明治政府废除了武士阶层,可是明治政府的各级官员却全都旧武士,而且大都是维新派的旧武士。 换句话说,日本明治维新,始终都掌握在一群精英的手中,不是掌握在农民手中,不是掌握在商人手中,依然是在武士手中。 在国家转型期间,精英的参与程度十分重要,具体原因不用多少,精英掌握治国经验就是一条重要因素,翻开人类历史,就能知道精英的参与度有多重要。可以说,凡是旧精英参与程度越深的变革,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变革的过程就更平稳,变革产生的代价就越小。 英国从封建时代转向资本时代,最大的灾难是爆了一次议会跟国王的战争,经过克伦威尔**之后,权力很快就回到了大贵族手中,之后他们就平稳的迎来了光荣革命,之后在英国整个工业革命期间,无论遇到多么大的社会问题,都没有生动乱,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权力始终掌握在精英手中。 但是转型势必意味这权力的转变,英国人是如何面对旧贵族权力失落,而资产阶级权力加强的呢,他们产生了一个阶层,名叫新贵族,所谓新贵族,就是经营资本产业的那群人,其中很多以资本家的身份晋升为贵族,但还有很多是贵族直接创办了资本企业,可以说新贵族是一种资产阶级和旧贵族混血的产物。 给新型资本金以贵族身份,旧贵族转变成资本家,英国在转型的过程中,其实是这些转型的权力阶层推动的,所以平稳。 同样的道理,还有德国的容克贵族,容克贵族直接创办企业,或者企业家成为容克贵族,比如克虏伯这样的企业家,因为跟军事集团的紧密结合,也得到爵位,被容克地主阶级所认可。 到了日本人手里,他们的武士转身创办企业了,成了财阀。 那么在大明这里呢,朱敬伦觉得自己之前似乎忽略了这个方面,他没有花费力气,帮助旧的士大夫扭转他们的身份,他一直抱有一种态度,希望培养新的既得利益者,新的精英阶层,至于旧阶层基本上被他忘记了,这些旧阶层在他印象中虽然不是打击对象,但至少是防范的对象。 这些年来,朱敬伦确实培养出了相当多的既得利益者,比如大量财的商人,可是这些商人在话语权上,根本就没办法跟那些士大夫相比,而且他们自身似乎习惯了不去争斗,或许是一种传统的惯性作用,他们完全不敢去跟那些士大夫去争斗。 既然无法用新阶层压到那些旧阶层,那就直接让旧阶层转变成新阶层,哪怕只是转变一部分,也能从内部瓦解他们。 朱敬伦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启沅,俩人商议一下制定了一个章程,那就是以后在政策上应该支持有功名的旧阶层,比如那些旧时代取得过功名的乡绅,家中三代中做过官的地方乡绅,给予他们特别贷款,欢迎他们投资工商业。 英国有新贵族,德国有容克地主,日本有武士财阀,那么如果能在大明打造一个工业乡绅阶层,那大明的工业化恐怕更容易推动下去。 朱敬伦的观点跟陈启沅的观念不谋而合,事实上,陈启沅在推行缫丝业的过程中,也主要是鼓励一些地主乡绅办厂,背景上他自己就是一个乡绅,或者说他就是朱敬伦所说的第一个工业乡绅,思想中他是有些看不起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和暴户的。 第(2/3)页